灵异小说:恋 人 作者:南山旅人 “我发奖学金了,明天晚上大发慈悲请你下馆子哟,饭店你选,但是人均50块钱进花园,超过的金额请你自费,谢谢!”——吴天瞳举着手机,义愤填膺地大声朗读着昨晚的这条微信,然后朝我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接着说道:“人均50元还得不难吃的只有这条平价小吃街了,但是这种地方的显著副作用就是不卫生,你要是再像上次那样,吃完变成喷射战士(腹泻),可不要怪别人,这都是你自己抠门儿的果报”。 见她这幅面孔,我立刻挤出谄媚的笑容,凑过去狡辩:“我也想请你吃贵的,可是我刚把天机策送到南梦阁(博物馆篇会写到的,旧货市场里交易各种宝贝/法器等等的道具商店)去烫金了,老贵了!直接把奖学金都花完了还倒贴了800!”。我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吴天瞳往小吃街的深处走去。——“哎呀你别拽了,就是这儿,老王麻辣烫!”吴天瞳停下脚步,不耐烦的指了指右手边的一家店,示意我别逼逼,赶紧进去占座儿。 这家麻辣烫是家火了很久的苍蝇馆子,从里到外都是肉眼可见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但生意就是特别好(以后可以写一篇为什么很好吃的故事),每到饭点儿座位就全得靠抢了。我和吴天瞳很幸运的抢到了两个窗口边的座位,一边吃着一边讨论接下来再去哪儿逛逛,“这一顿只花了69块钱,你今天请客的预算是100,请你把剩下的31块钱折现给我,谢谢!”吴天瞳若无其事的发表了这段天雷滚滚的言论,直接把我惊呆了,这个抠门儿的女人,居然认真的计算差价,简直无耻至极,我被她气得恨不能一蹦三尺高:“呸!折现不可能,最多再请你去前面的手打柠檬茶店喝一杯上次那个鸭屎香柠檬茶!”。 从麻辣烫店里出来,抠门女子二人组一边互怼,一边晃晃悠悠的走向小吃街深处的柠檬茶店方向,没想到的是,柠檬茶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名为“铁线莲咖啡”的小型咖啡店。“有点土啊,这个店名~”,吴天瞳露出一个挑剔的神情。 然而这家店门口的墙壁上爬满了怒放的铁线莲,蓝蓝紫紫确实非常好看,一下子就击中了我。 “不要以名取人好吗?人家铁线莲虽然名字土了点儿,可是花很漂亮啊!而且你知道吗,铁线莲的花语是高洁、美丽的心,还有欺骗、贫穷,还有——”,然而不等我把话说完,吴天瞳就不耐烦的打断道:“什么呀,又是高洁又是欺骗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可是你不觉得这种自相矛盾也颇具悲怆的浪漫主义色彩吗?”一边说着,我一把把吴天瞳拽进了店里,好奇的张望着走向了吧台。 “您好,请问需要喝点什么?本店的香茅拿铁和橘之海都是明星产品。”——发话的是站在吧台里的一位声音有点黯哑、气质忧郁的高瘦男子,他皮肤白皙,眼窝深邃,身穿白色长袖衬衫和黑色半身围裙,简单来说是电视剧里经典的帅哥服务生形象。“那就各一杯吧,都要去冰。”,吴天瞳不假思索的点了单,“好的,58元,麻烦您这边扫码。”。男子不紧不慢的操作着点单系统,并伸出右手示意吴天瞳扫码付钱。 然而这位抠门的书店老板满脸理所当然的看向我,并抬了抬她尖尖的下巴,示意我付钱。“——今天100块钱的预算只剩31了,多出来的27块钱麻烦吴总待会儿转我支付宝~”,我一边扫码一边朝着吴天瞳翻白眼,可她毫不在意的扭过头,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您可以先去坐,待会儿做好了给您送过去的~”,高瘦男子很客气的对我说道,并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就在这时,吧台后面的小门里走出来一个体型同样纤瘦的女人,漆黑浓密的卷发长度及腰,穿着暗色的丝绒长裙,肤白眼大,鼻梁细长,嘴唇丰厚饱满,单看每一个都算是很精致的五官,可是放在她削瘦的脸上却有种不太生动的感觉。 “ 这是老板娘吧,还挺漂亮的~那这个男店员肯定是她对象~ 。” 我从吧台快步走到吴天瞳身边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来,很八卦的凑到她耳边窃窃私语, 可是吴天瞳却一反常态地没有接话,只是冷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向四周张望着。我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的望向周围,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过了一会儿,老板娘用托盘端着两杯咖啡从吧台里走了过来,我连忙起身,伸出双手去接住托盘,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我手上的两串紫水晶上(也是南梦阁买的,前两篇故事内会具体描写紫水晶的灵性),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缓缓的问到:“你也会用天机策?”。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点不知怎么回答,好在一旁的吴天瞳帮我解了围:“她可算不上‘会用’,也就是知道点皮毛而已。”。老板娘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微微点了头便转身走回了吧台。我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再次对吴天瞳赞叹她颇有风情,可是吴天瞳仍然冷漠看着我,没接话茬,随后她端起一杯咖啡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并开口说书店里明天接了一场小型的亲子手工活动,叫我快点喝完陪她回书店里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我本想再多坐一会儿,可看她这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也无心玩乐,便草草喝完了咖啡跟着她离开了这家小小的咖啡店。 二人走到小吃街外面,吴天瞳吆喝我坐上她从旧货市场(博物馆事件里会去的场景)里低价淘来的二手宝贝小摩托,一路飞驰回到了她的小书店。 “我们上次去小吃街喝柠檬茶是什么时候?”吴天瞳倒了两杯水放在桌上,示意我坐下,接着说道:“顶多也就一个月前,对吧?那时候墙上根本没有什么铁线莲,可是今天整面墙上都爬满了铁线莲,还全都开满了花,这符合植物的生长规律吗?”。面对吴天瞳着一本正经的发问,我顿时理解了她在这家新开的神秘咖啡店里的反常态度,沉在心底隐约的疑惑也开始浮现出来:“确实,这对男女都瘦得脱了相了,皮肤也有点儿惨白,而且大夏天的老板娘还穿丝绒长裙仿佛不嫌热似的……可是,这两个人的气息好像并没什么异常,我也没看到他们周围有奇怪的灵体……”。 吴天瞳听我说完,眉头又皱起来,她思索片刻说:“也可能这两个人道行很高呢。过两天等大圆(前几篇会交代的,和吴天瞳一起犯错下凡的猫灵,白衣仙人曾经的座骑)从山上修行回来,我们三个一起再去小吃街看看吧,总觉得那个店怪怪的,可别生出什么祸端才好啊。” 然而等不到大圆回来,我和吴天瞳就又去了那家神神秘秘的咖啡店,因为就在第二天,跟我同班的女同学贾蓓,在晚上的音乐鉴赏课上突然发了疯一样地惊声尖叫,然后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教室,留下满教室的同学和教授面面相觑。 下课以后,教授联系辅导员过来,向他反映了贾蓓的脱序行为。而贾蓓同宿舍的女生们也上前告诉辅导员说,贾蓓其实早就不正常了。 原来贾蓓早在1个月前和学校门口的理发店tony小哥分了手,从那之后就每天魂不守舍的,不是去各种庙里求神拜佛,就是在网上搜寻“如何挽回前任的心”,总之就是为爱发狂、要死要活。然而半个月前的某个下午,贾蓓突然容光焕发的从校外回来,很笃定地告诉室友说,自己和前男友很快就要复合了。从那以后贾蓓每天都十分形迹可疑,白天不见人影,晚上也是踩着门禁时间才回来,还有一次,室友看见她神神秘秘的往枕头下面藏了一个粉红色的物品。 我凑在人群里默默听完贾蓓室友们的这段叙述,觉得其中必有猫腻,便主动提出和她们一起回了宿舍看看贾蓓有没有安全的回去,一路上我在心里暗暗揣测着,那个被她藏起来的粉红色物件到底是什么。 没想到等我们一行人走进宿舍的时候,贾蓓正躺在她的床铺上酣睡,她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呼吸声很重,似乎很累的样子,我们一群人咋咋唬唬的说话声都没能把她吵醒。如果不是刚才她在教室里突然发狂的那一幕,我还真是看不出她有什么异样。可是就在这时,我余光一瞥,居然看到一只粉红色的物体从她的枕头底下露出一角。 趁着贾蓓的室友们叽叽喳喳讨论着要打电话汇报辅导员的时候,我偷偷把那个粉红色物件从她枕头底下抽出来,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支粉红色的蜡烛,这根蜡烛已经烧得只剩一半了,可是仍能清楚地辨认出蜡烛底端刻着铁线莲的图案。 这个发现令我毛骨悚然,那个穿丝绒长裙的女人的削瘦的脸庞一下子浮现在我眼前,还有那个脸色青白的高瘦男子。我偷偷把这半截粉色蜡烛塞进随身的挎包里,匆匆离开了学校。 “这是什么玩意儿,粉红色的,好土啊”吴天瞳看到蜡烛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嫌土,我也是服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偷出来的,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我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突的把贾蓓的事跟吴天瞳讲了一遍,这下轮到她震惊了,她拿起桌上的粉色蜡烛端详了半晌,然后说道:“突然之间就让前男友回心转意了,这也太邪门儿了~这个该不会是那什么‘泰国特产’——尸油蜡烛吧?或者是由什么精怪施过妖法的和合蜡烛?诶,要不你用覆地法印打它试试?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好主意~~我试试。”,说完我郑重地抬起右手,聚气凝神,将法印扎扎实实的打在这半截蜡烛上。只见那瞬间,蜡烛像被闪电劈糊了一样,整个变的焦黑,并从顶端冒出一股扭曲的、质地胶着的、仿佛有生命的黑烟,同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到恶俗的脂粉味,又过了一会儿脂粉味散了,我和吴天瞳同时发出急促干呕的声音——原来这脂恶俗的脂粉味是为了掩盖蜡烛燃烧的后味:一种像是动物内脏之类的东西被随意丢弃在阴暗潮湿处慢慢腐败降解时形成的浓郁的腥臭味儿。 “绕梁三日啊这恶臭,你带回来的好蜡烛,把我店都熏臭了,我还怎么做生意啊,你赔我3天的营业额!”吴天瞳一边打开空调的通风模式,一边呲牙咧嘴的指责我。受到她的无端攻击,我气得直咧嘴,“赔个屁,那个咖啡店绝对有鬼,你快点把大圆喊回来,咱们三个一起去端了那个妖店,别让她害人了。” “大圆在闭关,喊了也没用。不过这两天它就会回来了,再等等吧。那个妖女是什么来路都还没摸清楚呢,咱俩贸然去了肯定是送人头啊。”,吴天瞳说完又看看我,接着说道:“倒是你,麻烦你勤奋点儿,回家把覆地法印练得厉害点儿可好?瞧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孱弱如鸡,物理攻击你肯定是不行了,回家多练练魔法加成!别到了危急关头帮不上忙,还要拖累我和大圆!”。吴天瞳这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言论一下子点燃了我的逆反情绪:“呸,你除了能扛几十斤面粉,你还会啥呀!上次打老鼠精(上一篇博物馆案)全靠的是人家大圆灭鼠有功!你放心,真遇到危险,我肯定比你能打~”,说完这句话,我拿起挎包走出店门,回家去了。 当然我回家可不是因为赌气,毕竟吴天瞳说的对,我的覆地法印还没练到百发百中,有时候打出去效果微乎其微,受体只能算是受了点皮外伤,如果真的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掉链子,那真的会小命不保,可能还会连累她和大圆。“自己送命了算我技不如人,连累她俩可就是不仁不义了。”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火速洗漱完开始打坐,观想自己被无数个覆地法印团团围住,能量不断注入双眼双手… 翌日,高数课上,一双憎恶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是贾蓓。她的双眼瞪的通红,恶狠狠地扔过来一个纸团,赫然写着:还我蜡烛!!! 三个巨大的感叹号看得我心慌慌,毕竟的确是我偷了她的宝贝蜡烛,想必她的室友已经告诉她,昨天只有我去过。心虚之余更多的是害怕,万一她像昨天一样突然发狂然后在同学们面前攻击我,那可太社死了。想到这里我立刻发信息轰炸吴天瞳,叫她立刻来学校解救我。好在书店就在学校门口,仅仅十分钟,吴天瞳就到了教学楼下,我趁着还没下课偷偷从后门溜出去,心想着也许贾蓓应该不至于还在上课时间就跟着追上来吧。 我一路小跑着冲下楼梯,好不容易跑到二楼,眼看着就能跑掉了,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揪住头发狠狠一拽,我发出一声吃痛的惨叫,随即脚下踩了个空,连同身后的人一起从台阶上摔了下去。“靠!动手就动手,拽头发干嘛,不知道当代大学生的头发有多宝贵吗?!”我一边在气呼呼在心里抱怨着,一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而此刻的贾蓓因为无能狂怒而爆发出的战斗力简直已经超越了人类女性的体能上限,她猛的扑过来死死掐住我的脖子,一边不停的重复着:“没人能坏我的好事!!今天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她双眼瞪的极大、眼球没有一丝光彩,甚至随着愤怒的加剧,她的瞳孔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竟整颗变成骇人的死白,她的脸皮在不规则的抽搐着,整张脸都被一股深深的黑气笼罩着,此刻的她俨然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就在我被掐的直翻白眼、快要开始播放“走马灯”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响起了吴天瞳的那句“物理攻击不行,练练魔法加成”,于是我拼命冷静下来将所有的意念集中在右手上,使出最后的九牛二虎之力朝着贾蓓的脸打出一记毫不含糊的覆地法印,“啊啊啊啊啊!!”贾蓓一下子松了手,惨叫着重重的向后了倒下去,一团腥臭的黑烟即刻从她身体里冒出来,随后她抽搐了几下便昏死在地上。我则瘫在地上好一阵大喘气,直到闻声而来的吴天瞳把我扶起来。 面对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贾蓓,我和吴天瞳四目相对,无奈叹气,“喊辅导员过来,打120送医吧。”,“嗯,就说她在楼梯上一脚踩空,还撞到了你,连累你一起滚下楼梯。”。 “严重贫血加劳累过度引起的晕厥。”医生仔细的看着报告单,再看看病床上双目紧闭正在输液的贾蓓,继续对辅导员说道:“挂几天营养液吧,我开的药给她按时吃,平常多吃点动物内脏,注意营养均衡~好好保养的话问题不大”。辅导员听了明显松了一口气,连连谢谢医生,并安排我在医院陪护,然后匆匆的走了。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贾蓓醒了过来,她睁开眼,扭头看看我,再看看吴天瞳,然后呆滞的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蜡烛呢?”。我心头一紧,怎么还问蜡烛,难道刚才那一掌覆地法印还不够厉害,没能把她身上的黑气全部消除吗? “扔掉了。那个蜡烛有问题,一直在吸你的精血。”吴天瞳率先接过话茬:“你去了铁线莲咖啡店,在那儿买了蜡烛,然后每天偷偷的点蜡烛,前男友倒是没复合,身体却越来越差了,是吗?”。听完这一连串发问,贾蓓的神色变得更加暗淡,她缓了缓才回答道:“这个蜡烛是用我的血做的。我很想复合,就天天去庙里拜菩萨、还在网上买了挽回前任的心理学课程,可是都没用!然后。。。有一天路过小吃街想买杯柠檬茶喝,却发现柠檬茶店变成了咖啡店,里面老板娘很漂亮,她男朋友,就是那个店员,也非常帅,我很羡慕她们这么般配…”,贾蓓说着说着又难过起来,眼角潺潺的流出泪来。 我和吴天瞳在旁默默的站着,等待她讲述故事的后续。“然后那个老板娘拿了一副像扑克牌一样的东西过来,跟我说她是占卜师,看我很烦恼的样子、愿意免费帮我占卜”。——天机策?我和吴天瞳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追问道:“然后呢?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自己的牌灵是‘恋人’,所以占卜爱情会尤其准确。结果也确实,她算的很准,尤其是我心里想的,她全算到了了!我就很信她了,然后她说可以帮我代烧蜡烛。” “——代烧蜡烛?就是你那根用你的血做的粉色蜡烛吗?”吴天瞳警觉的问道。”贾蓓深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地解释道:“嗯,她说她的牌灵很厉害,只要‘吃’到蜡烛就能帮助我实现愿望,然后她就点燃了根蜡烛、又念了几句咒语,就叫我先回去。没想到第二天前男友居然主动发信息给我了!”,讲到这里贾蓓的情绪高亢了很多。而我和吴天瞳也已经很确定,那个自称占卜师的女人已经走入邪道了。因为正经的占卜师只会借助天计策这个实用的法器来进行占卜而已,根本不会拿只有占卜师自己才能产生连结的“牌灵”这个概念出来“营业”,更不要提这个邪门的烧蜡烛仪式了,活脱脱就是养小鬼啊。 “她就只是烧了会儿蜡烛,前男友就主动找我了~这也太灵了吧,所以当天我就又去找她,想请她帮我再多烧几根蜡烛。没想到她说可以帮我定制加强版的蜡烛,那样我就可以和她的牌灵取得更深刻的连结,效果会更好。” “——所以她就要了你的血?”吴天瞳语气冰冷地问道。 贾蓓讪讪地点点头,为自己辩解道:“因为我当时真的很想复———”。不等她说完这句“复合”,吴天瞳就颇为恼火地打断她:“所以你20多岁的人了,一点脑子都没有吗?!这种一听就很邪门的事你也敢做?!不要命吗?!” 面对吴天瞳不留情面的斥责,贾蓓更委屈了:“我真的很想有人爱我……”。而这个回答激得吴天瞳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你拿命去做邪术换来的复合,就是爱吗?!” 我见场面逐渐失控,连忙打圆场,贾蓓转过身把脸埋进被子里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后来她每天都用针管抽我几筒血,又陆续给了我几根蜡烛。”讲到这里贾蓓停了一会儿,然后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就很像,雌雄同体的怪物。。” “怪物?你是说野兽吗?还是鬼魂幽灵那样的?”吴天瞳皱着眉眼追问道。“嗯。。就像一男一女两个人、脸是扭曲的,身体还互相嵌在对方体内!就,很像那种胸腔、腹腔共用的连体婴!它每天都出现在我梦里疯狂追着我跑,不管我跑到哪里它都能找到我,然后我再跑掉、它再找到我,就这样不停的死循环,我真的都快崩溃了”。 “是牌灵,天机策的‘恋人’牌。像这样能够随心所欲地入梦,这个牌灵应该已经被那个妖女炼化成魔了。”,我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吴天瞳,接着说道:“正常的恋人牌根本不是这种恶心的奇美拉生物(希腊神话里的怪物,现代多指嵌合体/合成物)” “后来它出现的越来越频繁,经常毫无预兆的就跳出来,我都快被它逼疯了,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了……所以那天在音乐鉴赏课上我才——”说到音乐鉴赏课的“发疯事件”贾蓓仍然是心有余悸的样子。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我和吴天瞳饥肠辘辘,便就近找了路边摊填饱肚子。“今天满月了,难怪不太平~”吴天瞳大口的嚼着铁板鱿鱼,仰头望着天上澄黄明亮的大月亮继续说道:“你不是说西方占星学里,满月代表事件的高潮和结局吗,干脆咱俩今晚就去给那妖店谱写一个坏人灰飞烟灭的完美结局~” “你不是说等大白回来一起去吗?那妖女都能把牌灵炼化成魔物了,弄得不好今晚灰飞烟灭的是咱俩。”我猛吸一口茉香奶茶,提出了反对意见,“而且我的天计策还在南梦阁呢,连个好使的法器都没有,这怎么打得过啊?” “别担心,上次从老鼠精的藏宝阁(会在上一篇博物馆里详细说明)里拿的无极禅杖,我已经舞得挺熟练了。”,吴天瞳啃着滋滋冒油的肉夹馍,轻描淡写的说道:“而且我觉得那个禅杖好像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还要更厉害一些,正好今晚就拿妖女练练手。” 见她这般胸有成竹,我也不再推辞。火速吃完夜宵,二人骑上小摩托,前往了小吃街。 晚上的小吃街灯火通明,来往都是左手奶茶、右手炸串儿的年轻人们,经过老王麻辣烫的时候,我往店里撇了一眼,便禁不住对吴天瞳感叹:“老王的生意是真好啊,都这个点儿还在排队,哪天你的书店能有这么忙,可就发大财了。”,吴天瞳听完艳羡地说道:“这家店肯定有什么秘方吧,让人吃了还想吃,属实羡慕了”。 到达铁线莲咖啡店门口,墙壁上爬满的蓝蓝紫紫的铁线莲在满月的光辉下愈发显得妖异美艳,“你还记得我们上次来的时候,你说铁线莲的两种花语是自相矛盾吗?”我看着吴天瞳,意有所指的说道:“其实它还有种花语是‘宽恕我,我因你而有罪’。”。然而不等吴天瞳接话,咖啡店的门却自己打开了,熟悉的脂粉味扑面而来,“——进来吧。”自称占卜师的女人站在吧台后面的房门外,冲我和吴天瞳招了招手。 走进房间里,我和吴天瞳飞快的扫视着四周,生怕落入什么陷阱当中,只见并不宽敞的空间里除了一盏落地灯和沙发、圆桌以外并什么其他摆设,地上凌乱的散落着几根的蜡烛和针筒。那个削瘦男子正侧身靠在沙发里,看起来状态不佳,他脸色青黑、气若游丝,见我们走进来,他的嘴唇努力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力气发出声音。 “不用担心,他不会死的,我们只要经常喝到新鲜人血就能永远活下去。”妖娆的女人将目光投向我和吴天瞳,颇有些得意地说道。“——所以你就诱骗女大学生过来,用她们的血续命?”吴天瞳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地斥责道。 “这世上没有任何法术能让一个人去爱上谁。可她们却信了烧蜡烛这种鬼话,只能证明她们蠢。你们为何要将她们的愚蠢归咎于我呢?”妖女抿嘴笑笑,并伸手温柔地抚摸着沙发里的气息微弱的男人凹陷的脸颊:“我倒是希望那法术真的存在。那样我就不用杀了他,再将他的尸体养在身边、日日喂以人血了” 听到这里我和吴天瞳不约而同看向那个不幸的男人,心里涌起强烈的同情和悲悯。而那男人的眼神也明显浮出了一层怒意,他试图抬起已经开始长出青紫色的尸斑的手臂、去打掉女人正在抚摸着他的手,却又根本没有力气去完成这个动作。 “100多年前,是他把我从火场里背出来的,他救了我一命所以我爱上了他,可他却对我毫无兴趣”,女人的眼里开始燃烧着怨怼的怒火,她咬牙切齿的说,“不过没关系,我在黑市的南梦阁买到了一本从古墓里掘出来的秘书~这书里什么都有,不仅可以让活人不老不死,还能让尸体不腐不化,甚至能把灵魂锁在尸身里,骗过地府来的鬼差。”说到这里她开始满足的笑起来,仿佛全世界都在她手中牢牢掌握。 看她这幅洋洋得意不知廉耻的样子,我恶心至极,一边狠狠斥责她的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一边暗暗在手中积蓄能量,准备伺机招待她吃一记结实的覆地法印。就在这时,吴天瞳已经彻底隐藏住自己的气息,悄悄绕到她身后,放在无极禅杖。就在她为自己辩护得最激烈的时候,吴天瞳狠狠地用禅杖捅穿了她的后胸,暗红色的腐血像岩浆一样从她的身体里缓慢的冒出来,并散发出更加浓烈恶心的腐臭。她吃痛地惨叫一声,恶狠狠地扭过头怒视着吴天瞳,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剥皮抽筋碎尸万段,然后她将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居然从吴天瞳的禅杖上脱离开来。 她捂着伤口缓缓转过身,漆黑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吴天瞳手中的禅杖:“没想到我活了100多年,居然能在今天看到无极禅杖重现人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说着她的脸皮就像是被烤化了的沥青一下缓缓的流下来、脱垂着、局部甚至开始流出黄黄绿绿的粘稠脓汁,想必这就才是她真正的容貌——被大火狠狠烧过的脸。我和吴天瞳都被她这张酷似深海水滴鱼一样的丑脸吓了一跳,不禁露出了嫌恶的神情。然而这个神情果不其然的刺激到她,房间里的腐臭味一下子变得更浓了,她的头发也全部炸开来,活像章鱼的粗壮腕足一样,在空气中张牙舞爪的向我们进攻过来。 “咦~好恶心的头发,不要挨到我啊!你这个恩将仇报的丑八怪!”不等我说完嘴里的话,两只手已经本能的打出一记巨大又结实的覆地法印。“干得漂亮!”吴天瞳大喊一句,同时顺势举起无极禅杖对着她的脑袋狠狠挥了过去,按这个力道下去这个妖女的铁定会头身分离,我在心里暗暗觉得胜负已定。没想到的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的牌灵却突然现身,跟女人合二为一,不仅挡下了吴天瞳这奋力一击,还将她震得飞了出去,无极禅杖也滚落在一边。 “空有一柄厉害的法器,自身却不堪一击。”,妖女轻蔑地一笑,一步步朝我和吴天瞳逼近,“每次只吸那么一点点血根本吃不饱啊,今天我就把你们俩吸干!!”说完她的头发“咻”地一声朝我发射过来,不等我举起手打出覆地法印,就已经被她腕足般的粗壮头发紧紧捆住举起来,双脚离地、难以呼吸。倒在一旁的吴天瞳见状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帮忙,却被妖女的头发再一次击倒在地,动弹不得。 该不会今天就是我们的忌日吧?虽然但是,我还没活够呢!!我拼命挣扎,不断尝试用双眼打出覆地法印,奈何这粗壮的头发实在勒得太紧,根本使不出力量。 突然间,妖女的头发竟“哗”地一下子松开了,我应声跌落在地,只听得妖女不断发出恐怖的哀嚎。我挣扎着爬起来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那个半死不活的孱弱男人,竟手持着刚才滚落到一边的无极禅杖,从妖女的后脑勺里狠狠的贯穿进去,再拔出来,然后使尽浑身解数、朝着她的脖颈狠狠地横扫过去—— “咚”的一声,那妖女的头就如我先前对吴天瞳那一棍的预判一样,重重的飞出去掉在地上,而她的牌灵也这个瞬间化成一团黑雾,瞬间灰飞烟灭了。 落在地上的她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一个同心圆,脸的中间是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各种流质混合在一起、顺着她耷拉下来的头发淌了一地,腥臭腐臭交杂着。那场面,让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吴天瞳光是看了一眼就直接干呕了起来。 妖女的脑袋不断地发出临死前的刺耳哀嚎,但她大概是失去了舌头,所以没人听得清她到底在嚎什么,只看到她努力挣扎着想要把脸转向那个她心爱男人的方向,试图质问些什么。然而男人对她的回应却是再次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无极禅杖,对着她的同心圆脑袋一下一下狠狠敲下去,这是男人对自己遭遇的农夫与蛇的复仇。 等到妖女的脑袋已经变成一滩臭哄哄的黑泥,男人终于停下来,望向我和吴天瞳:“可以帮我解脱吗?”,我和吴天瞳点点头,便将他收进江山万里图(也是博物馆篇得到的法器)中,打算待男人在画中恢复完元气后,再将他好好送走。 半个月后。 “诶,这就是真正的恋人牌呀。”吴天瞳仔细地端详着我刚从南梦阁取回来的烫金版天机策,“这牌上画的一男一女是面对面、拉开距离的站着的耶”。 “——因为恋人牌虽然名字叫‘恋人’,实际上并不只是在讲爱情”,我挖了一勺吴天瞳刚烤出来的巧克力熔岩蛋糕放进嘴里,接着说道:“这张牌更多的代表着选择、平等,还有尊重。世界固有的不确定性造就了多少悲欢离合,看来,系统性思维、对行为结果的完全预期只是一种梦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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