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父母所面对自己的限制是非常痛苦的,而且充满了羞愧。但是痛苦和羞愧并不会抢走我们身为人母的意义。我们的孩子们教我们走上一条关于了解自己和生命的路。看清楚我们是如何失败的母亲,让我们放弃掉对于母亲养育孩子的自大幻想,得而给我们自己的母亲打开一条通道。 通常我们在中年年纪时会抵达此处,当我们的孩子大到足以告诉我们他们的气愤。在这个成熟的舞台之上,我们能够感受到我们的母亲们和孩子们在这一路上的痛苦。若是一个女人,她无法渗透进她母亲所经验到的那些痛苦,她就不能想象她自己的悲痛、爱、怨恨、生活的悲剧和喜悦,她也就永远保持在一个身为女儿的角色之中,在她自己的发展历程中,冻住了。 心理上的幻想通常是,我们能有一个如此理想化的儿童时代,这是祛除掉了我们母亲人性化的一面,使得母亲的形象无限被放大。如果我们的母亲不仅仅是密集的,疯狂的,又或是限制性的,我们就能有一个很好的童年。这是对面对生命自然有的悲剧的一种防御机制。 荣格理解这些,他说: 一个“完整”的人生并不是由理论上的完整性所组成的,但是是实际上,一个人能够毫无保留的接受,一个人找到他自己被镶嵌在某种特别的织物上,这个人试图为此定义,又或是,从混沌的世界创造出一个宇宙,他由此而诞生。 人生中,以孩子为中心的视角并不足以理解人类发展。当我们整合进母亲的视角,从源头作为孩子的母亲的视角再整合进如今的母亲,我们能够超越二元对立的思考,因为二元对立的视角把父母,从他们曾经也是孩子的事实中分开来。人类发展的丰富观点的出现包含了过去和现在,被父母抚育的经验和作为父母抚育人类的经验,所有的这一切被编织在一张单独的记忆和情绪的结构之中。 当我们倾听有关于母性的故事,我们没有听到完美的母亲。我们甚至听不到“足够好”的故事。究竟什么是足够好的产后抑郁的母亲的故事,和死于难产的母亲和外祖母的故事,从年少的儿童到儿童时代灾难性地失去的故事?谁的母性故事里没有包含过一些悲剧性的事件? 在父权文化之中,母性一直都是在各方面经验都被压制的。今天的女人们冒险于在她们自己的妈妈们的身上投射出一种悲剧性的东西。就仿佛母亲的罪责比起生命的自然属性,更是前者创造出了人生中的困境。她们羞愧于她们的母亲,就像雅典娜很想要从她们的父亲的前额跳出来来居住于此。荣格派分析师Jean Bolen对于雅典娜的基因工程学的富有启发性的描述如下: 女神从不承认她的母亲,墨提斯;事实上,雅典娜看起来并没有意识到,她有一个妈妈。赫西奥德重新计算过,墨提斯是宙斯第一位皇室配偶,她是海神并以她的智慧而出名。当墨提斯怀上了宙斯的孩子雅典娜,宙斯骗她并把她变小,一口吞下肚子。这也预示了墨提斯有两个非常特别的孩子:一个女儿,持有与宙斯同样的勇气和智慧,一个儿子,征服所有心跳的男孩,他将成为众神和男人们的国王。因为吞下了墨提斯,宙斯的命运也随着改变,墨提斯的属性取代了他自己的属性存活于他的体内。 我们居住在这样一个吞咽下了母亲墨提斯的文化之中。我们甚至并不知道我们失去了出生时遗传到的女性智慧和力量。为了找到我们的女性之根,我们必须重拾墨提斯,这并不简单。我的梦里有过这样的画面,这意味着重拾我们的母系血统,认识到她的自然属性。我梦到我在生孩子。一位女士加入,我的助产士帮我拿着一面镜子。她并不是让我看清楚孩子是怎么出生。她是为了让我看清楚我自己在生孩子时忍耐到极限的脸。“你必须看到你生孩子时候的美丽模样,”她说,“美丽吗?”我想,我如此羞愧于我自己无法令人直视的面孔,因过分用力在生孩子,浮肿起来的鬼脸。 不过一会儿我理解了她智慧的话语。有什么会比这位美丽的女士更有深度,能够将她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深陷其中,在人生的强大的高潮出孕育生命,生孩子,或是写作,或是制度,或是想法?这位美丽的女士当下成为了完整的她自己,打开她自己并成为新生命得以经流的管道;她当下充满了力量和完全的处于脆弱之中。她普通得就像每一天发生的来自于奇迹的创造之中。她是远古时期墨提斯海洋潮水的承担者,永恒地改变了这个世界。 翻译自《The Motherline》,by Naomi Ruth Lowinsky, Ph. D.
《母性》之 充满羞耻的道路(何为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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